“对了，为什么你们走之后，那些哥萨克人还是没有突击出城？”
“因为他们跑得太慢了——为什么跑得慢呢？因为哥萨克骑马，但本地的蒙古人骑鹿。我本来只是见过，没有真的骑着鹿长途行军。我真的一路骑着过来之后发现，这些鹿在雪地里简直就像自己会走的两轮车似的。在雪地里狂奔几个时辰都不用停下，我估计停下来主要都不是因为累，而是饿了。”
“哥萨克他们没试过吗？”
“他们一开始确实试过，他们也想用鹿来拉雪橇。但他们始终都未能成功——本地的蒙古人说，驯鹿可是个精细活。因为鹿住在林子里，鹿从来就没有被真正驯化过，每头鹿都有自己的脾气。没人能真的把鹿从林子里带出来。”
“那他们怎么驯养小鹿的？”
“让小鹿自己选。小鹿愿意留下就留下，愿意离开就离开。有的鹿就算走了也不会走太远，而是会在周边游荡，在需要的时候才出现。有的部族就个一个鹿群若即若离，人没有驯养鹿，鹿也不完全依赖人。鹿就是偶尔来打短工，山里没吃的的时候到有人的地方来，人会帮他们过冬，他们帮人驮行李。”
“怪不得是这样。”
朱由检明白了，这种饲养方式是用时间换来的，初来乍到的哥萨克人根本就学不来。这种饲养方式甚至都不能说是“学”来的，有许多甚至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述的经验。能够维持这种恰到好处的距离感，即使是在现代也是令人惊异的独特能力，非常适合当饲养员。
“对了。”朱由检问他，“你有没有问他们，有没有有愿意到国内养长颈鹿的？”
“我带来了，要不制台你自己问问？我还带了祥瑞来，他们是负责伺候祥瑞的。”
“什么礼物？这...诶诶诶！什么东西！”忽然间，一个巨大的脑袋就从门里头伸进来。那脑袋比公牛还要大，巨大的鹿角几乎和军帐的面阔一样。那是一头巨大无比的鹿——那鹿脑袋伸进来的时候，邵纲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，他正在往这赶。
“我就去上个厕所，你们在搞什么！搞什么！”呵退了门口的锦衣卫，又把鹿脑袋拽出去，邵纲这才进来，“啊，制台，这鹿不太听话。两个人没拽动，好像还不太习惯。大概是离了主子不太习惯。”
“那养鹿的人呢？”
“没有传召，没让他们进来。”
“那就进吧。这个就是你送我的礼物？”他望向鳌拜。
“是的，制台。我走遍了整个岭北，就见过一头像这么大，这么大的一头鹿。”
“确实。”门口的邵纲也点了点头，“除了脖子短，其实快和长颈鹿差不多大了。”
——巨大的驼鹿站在朱由检的面前。驼鹿的肩膀比朱由检的身高更高，也比他经常见到的马都要搞，甚至比用来拉车的巨型挽马都更高。
鹿脖子上的肌肉比寻常人的腰都更宽，脖子上顶着一堆巨大无比的鹿角。鹿角一边开了十几个叉，华丽得像个珊瑚，只是颜色没珊瑚那么好而已。
“制台，这个就是我送给您的贡品。这头...这头麒麟，都能当做是祥瑞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