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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三十六章 路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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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处斗寒洲的东海岛屿,其实于整个天下来说,是北海岛屿。已经到了深夜还是有那万家灯火,夜市小摊儿,说明在那老蛟治下,这处岛屿算得上不错了。张木流走了这么多地方,极少见到那些不用宵禁的城池。不过说来也是,有个战力抵得上寻常炼虚的老蛟再此,谁会吃饱了撑的来找事儿?
  司马灼早就说了,这老家伙几乎把读书人的毛病占齐了,说的出的,什么古板执拗,他几乎都有,这不,张木流只是说了个比学问高低,他直接翻脸了。
  不过张木流觉得最好的,还是这条老蛟,幻化出数道分身,在岛上一些深山之中开设学塾,从不免费收人,但是也差不多,因为那些个较为穷苦的人家,一把麦子或者半颗土豆,都能让老蛟觉得自个儿收了钱了。
  当时司马灼笑着说,是不是觉得那老古板脾气太怪?一把米又或者半颗土豆,拿去又能做什么?还不如什么都不要,落个好名声呢。
  张木流有心考校方葱,便将司马灼言语照搬过来,让小妮子评论。
  结果方葱撇着嘴说:“我觉得这件事儿,那个老家伙做的没毛病,世上就不该有那不劳而获的事儿,更不该有不劳而获的心,即便学问是花钱买不来的,可先生肚子里的学问,凭啥白给?”
  青年微微一笑,觉得有理却也无理,至于到底如何,得看那些学子心中所想。
  世上三教九流,诸子百家,其实都是做学问的。按理说学问没有高低贵贱,更没有个三六九等,拿钱财买不来的。
  可是呢?贵在人。
  那稚童蒙学,先生都会讲解一篇,“山不在高,有仙则名。”世间学问如何不是?就单说那宋国境内多喜面食,秦陇之地更是无面不欢,同一面食,一条街道就能找出个数间面铺。可就是有些铺子生意好,有些铺子生意差。那之所以有这差别,是一碗面的不同吗?非也!是做面之人的不同。
  同理,学问之大小高低,是因为并非每家儿都有诗仙苏子之流。
  张木流笑着说:“你这个说法儿我暂时同意,因为我觉得只能如此,最好如此。纸上得来终觉浅,老蛟给这些学子上的第一课,就是一句得来不易。”
  如此治学,张木流是自愧不如。
  往前走去,夜市当中有那卖夜茶夜食,更有撂地讨生活的手艺人。
  有个白发老者前边儿支起一张极短,却很高的桌子,其上有那模样怪异的竹片儿铜片儿。
  方葱好奇不停,走过去问道:“老先生,您这是乐器?”
  老者哈哈一笑,先是拿起那竹片儿轻轻挡在嘴前,口中气息倾泻,一手狂动,自那竹片,居然有清脆浑厚之音发出,好生新奇。
  少女掏出小荷包,翻了半天,往其桌上摆了一枚五铢钱,说还想看看那几个铜的。
  老人微微一笑,拾起另一把绑在一起的,勺子般的铜片儿,一样放在嘴前,缓缓吐息,另一手拨弄起来,这下就连张木流也侧目看来。
  只见在那老者演奏之下,数道声音来回交替,回声不断,有如两军交战,金戈铁马之中,双方将军雨中对战,雨声犹掩不住长枪碰撞,战鼓不休。
  方葱早已哇个不停,她是真没见过这么好玩儿的东西,急忙跑过去把张木流拽去,说这个真是好玩儿,吓到人了都。
  张木流无奈摇头,笑着看向那老者,轻声道:“老先生所奏之物,是簧?”
  老者神色略微讶异,抬起头看向张木流,疑惑道:“这位公子连簧都认得?这世上,如今不说会演奏此物的,就连认识的,也不多见啊!”
  青年笑着回答:“如此古乐,当今的确难寻,晚辈也只在书上见过,知道那竽、笙、竾、簧。可并未见过实物,如此天籁,也是今日第一次听见。”
  老人哈哈一笑,说年轻人真是会说话,要是真这么感兴趣,不如学上一学?
  张木流其实兴趣不大,反观方葱却是极其想学,不过那老人说了句,自古至今,概不传女。当时张木流便想作罢,要是不能教给方葱,学了也没法儿哄小妮子开心,学了干嘛?谁知那老者又说了句,别人传不传的,我可就管不了喽。
  既然如此,那就学呗。
  只花了小半个时辰,张木流已经能略微演奏,那老者便拿出来个精致盒子,说就当是此道后继有人,送你们了。
  青年接过盒子,笑着说道:“老先生能否留个姓名?日后若有人问起,我也好好说我这簧自何处来。”
  那老者瞧着极其高兴,已经忙着收摊儿,却还是笑着说了句:“老头子我姓惠,日后要真是有人问起了,就说是有个爱胡思乱想的,姓惠的老头儿教的。”
  张木流又问道:“老先生准备去哪儿?”
  那老者哈哈一笑,轻声道:“南边儿有个姓黄的家伙,不晓得现在还活着不,我去看看他。跟我一样爱胡思乱想,不过想的很有意思啊!”
  青年弯腰作揖,那老者只是微微一笑便缓步离去,嘴里还念叨着:“至大无外,谓之大一。至小无内,谓之小一。”
  张木流自言自语道:“物方生方死,晚辈受教了。”
  一旁的方葱有些不明所以,但还是凑过去问道:“师傅,别告诉我,这个老人家也是个不得了的大人物吧?”
  青年笑了笑,摇头道:“这我哪儿晓得去,不过万一是个大人物呢?”
  顿了顿,张木流笑着说:“有个词儿叫巧舌如簧,单说辩论吵架,咱谁也敌不过一种,你知道是哪种吗?”
  少女思量半天,猛然转头看向那个已经看不见的老迈身影,长大嘴巴说道:“名家?”
  张木流点了点头,如果不出所料,这位前辈就真的只是来看看自己这个后辈而已,碰巧自己这个后辈没叫他失望,所以授之以簧,同时讲一个来之即死。
  东南日升,愈东南是否已经日落?
  东山有新苗破土长成,西山是否有那高龄老木决然而枯?
  无解,一方生,一方死。
  方葱听的稀里糊涂,脑瓜儿疼,心说师傅咋就这么有学问呢?说什么婚丧礼仪各地风俗可以,说什么百家学派,那些个弯弯绕绕的学问更是可以,师傅咋个就这么厉害呢?以后回家去一定要跟爷爷说一下,让他跟师傅好好学学。瞅瞅我师傅,再瞅瞅我爷爷,完全没法儿比嘛!
  张木流又没去故意窥探方葱内心,自然不知道小妮子把自个儿捧到这个份儿了,只是笑着说了一句:“得亏他没给我牵出来一匹白马,那才头疼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