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要挣扎,却被束缚着手脚,手腕脚腕上也被磨的通红,男人一脸期望地看着他。
男孩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,可过了好一会儿也不见身体有何异样。
男人“咦”了一声,尾音带着疑问。
“你没有什么不适吗?”
男孩死咬着嘴不说话。
男人面露震惊地说了一句道:“哎?不可能啊!”
男孩欲说什么,腹中顿时传来一丝疼痛,那疼不太明显,就如一根针浅浅扎进肉里,又疼又痒。
他没有太过在意,但接下来又是一股疼痛,不过不像针那般细小,而是如同一把针自腹中向外扎,犹如拳头般大小,这次,他再也无法忽略了。
这阵疼痛还没过去,就蔓延到其他地方,心脏也受到与小腹同款的疼痛,到后来便不只是那两处,整个身体都是那样。
可也不是那种疼痛程度,一把针成为了一个个锤子,抢着要把他的身体撑爆。
“啊!”他不禁大叫起来,脸狠狠皱在一起,双手死死抓着,太过用力以至于掌心渗出血来。
男人看到了他这样,终于露出释然的笑容,那笑却如毒蛇一般,令人头皮发麻,如坠冰窟。
“这才对嘛,不过,竟这么久才毒发,难道你真的能熬过去吗?”
男人再一次掐住他的下巴,提着左转右转,又把他的脸放下。
男人开始脱男孩的衣服。
先从上衣开始,露出男孩瘦弱的肩膀以及细如条葱的手臂,然后再是下面,直至所有衣服都被脱了个干净。
男孩疼痛之余不断挣扎,目呲欲裂,紧紧咬着舌头,直到嘴中渗出血迹,但还是抵不过脱他衣服的那一只手。
有种骨子里的羞耻感冒出男孩心头,他想杀了眼前这个男人,把他千刀万剐,烈火烹油。
男孩全身冒出冷汗,他挣扎之余稍稍抬起头看向自己的身体,却惊觉自己的身体变成了诡异的紫色。
紫里透着红,看起来妖冶又惊艳,显然男人也惊呆了,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景象。
他不可思议地指着他男孩,听起来竟有些颤抖之意,道:“你……竟然是你!”
随后又疯魔般地大笑道:“哈哈哈哈……终于让我给找着了,我找了半辈子的人,竟然是你……今日竟让我碰到了……”
梅君月心事重重地走出了炼药房,摸了摸自己的心口,觉得那里面的某一部分,似是叫嚣着要跳出来。
医者不自医,乃是他们多少辈人传下来的传统。
梅觉知出生时,看起来与其他孩子般毫无异常,可越长越大,他的不同便一点点地显露出来。
首先,在他五岁时,连一声“哥哥”都叫不出来,更遑论其他,再者,他走路也不大不顺畅。
他是医者,觉知三岁时给他把脉还没有任何问题,但在五岁时再次给他把脉时却发现——
他竟天生是一个痴儿,而且还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。
梅觉知是自己弟弟,当初弟弟的名字,还是他给取的。
大梦谁先觉,平生我自知。
于是取名——梅觉知!
开蒙易解之意。
这几年他一直在给他四处寻药,可三年过去了,一直没有结果,后来他父亲梅山不知在哪里找到一个古方,说是用人来试药。
若是找到合适的男孩,还必须是童子之身,就会被当做药引,取血给觉知治病。
而且……而且……
会受多年毒药折磨之苦!
在一年内,他已经连哄带骗地给了梅山三个孩子了,今天是第四个,也是最小的一个。
之前三个都是石门湾里的父母送过来的,太过贫穷以至于养不起孩子,把孩子卖给了他家。
梅君月对外说是梅府要招工人,内里却将孩子交给了梅山,而且不知是死是活。